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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 校園怪談1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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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校園怪談35

雲芽瞪圓眼睛。

陳紹為了不引人註意早就把手電關了, 只有地下車庫裏面隱隱約約昏黃的燈亮著能讓他看見一點東西。

但雲芽還是看見了一個頗為熟悉的人影。

在那群沒有面孔,五官都是模糊不清的虛影中站了一個身形清瘦的人。

正是謝述南。

他穿的還是十七中的校服, 但眉目很清晰, 站在地下車庫的入口似乎是在看著這群虛影挨個走出來。

雲芽又想到他紀律委員的身份。

不僅管活的學生,死的學生也管嗎?

他心裏這樣想,很快和謝述南對上視線。

謝述南也註意到了他們。

沒過一會他走過來, 身上帶著些許深夜的寒氣,語氣並不意外:“找到這裏來了?”

雲芽楞了一下,還是點點頭。

謝述南看了一眼頗為戒備的陳紹:“之前的規則要崩盤了,兩個世界在不斷融合, 你要加快速度了。”

他還是那幅表情,神色很冷淡, 黑黢黢的眼睛看不出情緒。

如果不是面孔還清晰著, 幾乎要和身前身後的虛影融為一體。

雲芽覺得有點陌生,不過他本來也不是很了解謝述南這個人。

他還裹著不屬於自己的外套,在深夜裏感到了細微的冷意。

陳紹卻吃驚, 想到什麽:“你是……”

他們像打啞謎一樣, 沒等陳紹說完話謝述南就點點頭:“我是。”

是什麽, 在說謝述南就是在檔案上那個人嗎?

雲芽不禁問:“謝述南,你是檔案上的謝風行嗎……”

他沒有解釋自己是怎麽和陳紹遇到,又是怎麽看見那一份檔案的,但謝述南黑沈的眼睛盯著他, 輕輕點頭:“是。”

雲芽便不說話了。

難怪謝述南的身份這麽奇怪, 在十七中裏當個紀律委員記錄哪個學生違反規則,又知道關於詭異的事情。

但現在顯然不是敘舊的時候, 雲芽和謝述南也不是能敘舊的關系。

不知道到了什麽時間, 地下車庫裏面的指引燈也亮起來了。

綠燈和紅燈, 亮起來的是正好是紅燈。

按照常理,綠燈亮起來的時候才是安全的,可通行的。

但謝述南和陳紹都提到了規則被詭異篡改過,紅燈亮起來的時候才可以通行,離開十七中。

雲芽再往裏面看了一眼。

燈光不足以照亮地下車庫裏面,他只能看見一片漆黑,甚至還有源源不斷的虛影從裏面冒出來,散落到校園每個角落。

地下車庫連同兩個世界,彼端是十七中早已死去的學生,外面是十五年後的世界。

進去了……真的是安全的嗎?

雲芽不知道,他現在只能站在地下車庫外面吹冷風,看著越來越多的虛影湧出來。

他把目光轉向謝述南。

謝述南不是十七中的學生,也不是十五年前死在這裏的,而是從外面進來試圖鎮壓詭異的人。

如果他就是那個隊長謝風行,那滿打滿算就在十七中裏呆了十五年。

詭異的數量有增無減,席卷整個校園的同時也沒有辦法再離開十七中。

規則限制了後來的學生,也限制著裏面的詭異,讓它們不能隨意傷人。

而他作為留下來的隊長,借著紀律委員的身份融入學生,監督他們不要違反規則。

這算是……保護嗎?

但後來的學生又是切切實實被招生騙過來的,哪知道這個校園裏有這麽可怕的東西。

“去吧,”等虛影的數量減少,謝述南給他們指了一下入口的方向:“想離開可以走這裏。”

“等兩個世界完全融合,”他的聲音很輕,像是隨時要消散在風裏:“想走也走不掉了。”

雲芽有點意動。

他的任務大差不差完成了,了解了十七中的秘密,在他看完那份檔案之後系統就跳出來給出任務完成的提醒。

現在也只剩下在十七中裏存活的主線任務,走也是可以的。

聽到這話,最激動的是韓煬,連陳紹也隱隱有些興奮。

雲芽猶豫了一下,問道:“那你呢?”

謝述南沒有要和他們一起離開的意思,甚至還站在那群虛影裏面和他們遙遙相望。

他是想留下來,還是根本走不了?

面對雲芽有些疑惑的目光,謝述南搖頭:“我早就走不了了。”

“在十五年前決定留下來的時候,”他依舊很平靜:“我就不可能離開這裏了。”

雲芽訥訥點頭。

“去吧,”謝述南又催了一下,遠處已經傳來了轟隆巨響。

這聲響提醒了雲芽,他們現在還呆在危險的副本裏,那些詭異可是一個都沒解決呢。

容不得猶豫了,韓煬拉起他的手:“我們進去吧。”

陳紹卻打算留下來,站在謝述南身邊跟他們說:“我也得留下了。”

那他的任務還加了一個解決詭異。

雲芽幹脆點頭,也不多問了:“好。”

他被韓煬攬著,逆著方向進入了地下車庫。

還有虛影不斷地從裏面湧出來,他們避之不及。但虛影只是像影子一樣穿過他們,並沒有實體。

雲芽瑟縮了一下。

被影子穿過的感覺像是當頭澆了一盆冷水,渾身上下冷颼颼的。

好在這群虛影急著離開地下車庫,他們不聲不響地穿梭在其中也不是很註目。

越往裏走氣溫越來越低,雲芽甚至感覺下面像是要結冰一樣冷。

薄薄的夏裝完全起不到抵禦寒冷的作用,他要咬緊下唇才能讓自己不發出什麽大動靜。

裏面沒有光,像個長長的不知道盡頭的走廊,他們也不知道通往哪裏。

“拉緊我。”韓煬緊緊攥住雲芽的手,在他耳邊低聲說。

掌心傳來了溫熱的觸感,稍微減緩了一點冷意的侵襲。

雲芽的視線一片黑暗,靠著微弱的紅光照亮才能沿著通道往裏面走。

進了裏面,沒過一會雲芽就感覺自己聽見了不小的動靜。

“救救我們!”

“你是來救我們的嗎?”

“外面好熱,我出不去了。”

“我想出去!”

細碎的呢喃縈繞在他耳邊,伴隨著墜樓的悶響和尖叫聲。

甚至溫度都隱隱升高,鼻腔裏縈繞著燒焦的味道。

雲芽低下頭只當什麽都沒聽見。

在大火焚燒教學樓,學生發現大門被鎖住的時候肯定想找另一個方式出去。

雲芽的耳邊又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,骨骼和血肉砸碎碾在一塊。

哀嚎聲變大了,他明顯感覺在黑暗中窺探著他們的東西越來越多。

還有的虛影已經不懷好意地搭上了他們的肩膀,想拉他們做替死鬼。

好在規則並沒有完全失效,他們不上鉤這些虛影也拿他們沒辦法。

雲芽只閉著眼睛往前面走。
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眼簾終於感受到光線的存在。

同時雲芽的耳邊傳來系統的機械音:“副本校園怪談已結束,宿主完成主線任務:在十七中存活下去;支線任務:找出十七中的秘密。任務評級優,總計發放積分兩萬。”

雲芽睜開眼,面前是平靜安詳的校園,樹木郁郁蔥蔥,說說笑笑的學生結伴走過。

天光大亮。

【即將進入下一個副本:怪奇馬戲團】

熟悉的眩暈感湧上來,雲芽松開了韓煬的手,溫熱的觸感消失在掌心。

他看見韓煬似乎是驚愕的眼神,唇瓣翕動想說點什麽。

但脫離副本的速度太快了,雲芽被溫柔的潮水包裹住,只留下最後一句話。

“我們還會再見面的。”

***

雲芽聽見系統的提醒音。

【您已進入副本:怪奇馬戲團】

【怪奇馬戲團來到一個偏遠小鎮巡回演出,他們有小鎮居民沒見過的奇怪動物,長著人形的白狼、矮小的侏儒人、連體嬰姐妹、口吐人言的棕熊……他們為小鎮的居民帶來了十足的歡笑。馬戲團在小鎮受到追捧,但又始終保持著神秘,不肯讓居民知道演出的秘密。直到有膽大的孩子進入馬戲團的帳篷……】

【宿主即將扮演的是怪奇馬戲團裏壞脾氣的馴獸師,請謹記人設,拿起您的的小鞭子抽打不聽話的動物!】

雲芽:?

怪奇馬戲團裏的馴獸師……拿起小鞭子抽打不聽話的動物?他怎麽從平板的系統音裏聽出了波浪號?

雲芽皺起眉頭,馴獸師就馴獸師,怎麽還有一個壞脾氣的前綴?

副本交接的眩暈感還沒有散去,耳邊已經傳來了皮鞭在半空中猛然抽下的颯颯聲響,雲芽懷著一腔疑惑睜開眼睛。

入目是一個很大的帳篷,花花綠綠配色很刺眼,正中擺的是一張小圓桌,上面的老式唱片機正流瀉出纏綿的歌曲。

地面上是厚實的毯子,鋪滿了整個帳篷,踩起來的觸感很軟。而他連鞋襪都沒穿,赤足站在軟綿綿的地毯上。

襯衫規規矩矩扣到最上面,袖口縫著精致的花邊,蓬松寬大的吊帶短褲,兩條細白的腿露在外面。

似乎已經天已經很黑了,帳篷裏的煤油燈亮著,昏黃的光芒鋪散下來。

“啪!”

不等雲芽從對副本的疑惑中走出來,手中高高揚起的鞭子就因為慣性直接落在某個人背上!

悶哼聲傳來,雲芽往下一看,嚇得差點把手裏的鞭子摔了。

一雙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眼睛緊緊盯著他,流瀉出兇狠的光,身體卻因為皮鞭的抽打而趴伏下來。

他剛剛就蜷縮在雲芽腳邊的地毯上,長手長腳堪稱委屈地蜷縮在一起。一言不發,只有在被抽打到背上的時候才悶哼一聲。

雲芽只望了一眼就沒有繼續往下看了。

因為這個男人上半身是赤.裸的,堅實流暢的背部還留著一道又一道的鞭痕。

正是雲芽剛剛抽出來的。

雲芽盯著手裏的皮鞭陷入沈思。

他現在成了怪奇馬戲團裏的馴獸師,正在拿鞭子抽人。

抽的是一個年輕男人。

一個半裸的,用兇惡目光看著他的男人。

這個年輕男人顯然比自己魁梧多了,哪怕是以這樣狼狽的姿態蜷縮在地上也能看出他身形健壯。還是那種很有力量感的身材,有力而不贅餘。

大概是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按住,奪過皮鞭的程度。

那麽問題來了,他為什麽不反抗?

望著手上細細的,顯然抽人很疼的皮鞭,還有年輕男人投過來又懼怕又兇惡的眼神,雲芽果斷把皮鞭扔了。

開什麽玩笑,他才沒有這樣血腥的癖好,一抽一條血印,看著就覺得疼。

雲芽借著煤油燈的光芒低下頭看,發現了這個人的異常之處。

很英俊,西方式的五官深邃立體。眼窩尤其深,瞳色在燈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金色,白色的睫毛垂下來。

西方人的長相會顯得成熟一點,再看看他還顯得有點清瘦的肩背,雲芽猜測他大概二十來歲。

但膚色慘白,銀白色短發,眉睫也是雪白的。不是那種雪白無暇的白,是那種很不正常、很不健康的白,像是白化病病人。

白化病。

雲芽捕捉到這一點。

結合這個屋子的陳設和他的打扮,雲芽大概猜出自己是處於二十世紀左右的某個西方式的城鎮。這個時候科學知識還沒有完全被大眾接受,白化病這樣很奇怪又恨突出的病大概會被人當成異端。

不過,這也不是他出現在這裏的理由。

而且,自己一個馴獸師為什麽晚上在帳篷裏抽一個白化病病人?

雲芽心裏嘀咕著,往這個人面前走了一步,雪白的裸足踩在羊毛毯上:“你還好嗎,能起來嗎?”

話一說出口他也驚訝了,自己說的不是熟悉的語言,而是某個小語種,奇怪的是都能聽懂。

看來這個副本的設定真的在國外。

雲芽定了定神,又問了一遍:“你還好嗎?”

年輕男人還趴伏在地上,像個野獸一樣沖他齜牙,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吼聲:“吼。”

雲芽:?

他猶豫了一下,以為是自己剛剛的舉動嚇到了他,又把鞭子甩遠了一點,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。

年輕男人還是沒有回答,沖著皮鞭被扔過去的方向低聲吼叫,模樣像極了一只戒備狀態的犬類。

這時候系統姍姍來遲,把副本資料傳給他。

系統:“剛剛去上個副本結算了,宿主先看一下這個。”

資料來得正好,雲芽看過了才知道自己抽的是什麽人。

不對,不是人。他抿唇,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。

“系統,”雲芽猶豫了很長時間,指了一下年輕男人的方向:“你告訴我他是一只白狼?”

這麽大一個活人,五官四肢齊全,和正常人比起來只是有白化病,膚色過於白了……為什麽在系統給的資料上告訴他這是馬戲團裏的白狼?

要是這個白狼有什麽畸形,比如長了一對獸耳或者獸尾他還能理解,可是白狼看起來完全是個人類啊。

雲芽感覺這個副本莫名其妙的。

年輕男人,現在叫他白狼,瞥見雲芽伸了一下手就猶豫著向他爬過來了。

是真的爬,狼一樣四肢並用,一直爬到他腿邊。

然後白狼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雲芽光裸的小腿。

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後背上的鞭痕還在往外滲血,密密麻麻爬滿了整個後背。

白狼的發質偏硬,把雲芽的小腿紮得有點疼。

但是他沒有推開白狼,而是猶豫著任他蹭著。

系統的解釋終於來了:“宿主,因為白化病他生下來就被丟了,被山裏的狼撿走。從小生活在狼堆裏,學了狼的習性和語言,一直長到十八歲才被人發現帶回人類世界。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辦法學會人類的語言了,就被轉賣給了怪奇馬戲團當成白狼展出。”

他的舉動似乎讓白狼膽子大了一點,也不僅僅局限於用腦袋蹭,還伸出舌頭很自然地舔了舔。

雲芽:……

他一低頭就看見白狼格外透亮的眼睛。

因為生活在狼群裏,所以不懂禮義廉恥,用腦袋蹭別人舔別人都覺得沒什麽關系。

或者說白狼的腦子裏根本沒有這個概念,只知道不被打了就可以上去蹭蹭。

雲芽被蹭得木然,伸手拍拍白狼的腦袋:“那我應該怎麽樣讓他別舔我了?”

系統:“你可以用鞭子抽他。”

雲芽:……

“你能給點有意義的意見嗎?”白狼被拍腦袋之後就追著雲芽試圖舔他的手,濕答答的觸感讓雲芽忍不了了:“你看他!”

白狼聽不懂雲芽的話,舔得更歡快了。

他的個子蠻大的,就算是蜷縮在雲芽腿邊的姿勢也很有點壓迫感,尤其是還孜孜不倦把銀白色的腦袋伸過來試圖讓雲芽摸他。

喉嚨裏還發出低吼。

“記吃不記打嗎?”雲芽有點生氣了:“怎麽被抽了還要追上來舔,就算是狗也沒有這樣的啊!”

系統沈默半晌:“我也不懂。”

雲芽已經被這大塊頭蹭得坐到地上了,小腿蜷曲,還得把不斷往懷裏拱的腦袋推開。

白狼的力氣也像獸類一樣,雲芽壓根推不開他,得時刻看看提防著他蹭到別的地方去。

他自己也只穿了一件蓬松的吊帶短褲,短褲的下擺一推就上去了,兩條細白的腿完全陷在長毛地毯上。

更別提白狼的上半身還是赤.裸的,身體還有些特殊變化。

“白狼!”雲芽被蹭得忍不住了,擡高聲音:“離我遠點!”

他臉都紅了,被這個聽不懂人話也不是很要臉的白狼氣得。

白狼沒有辦法聽懂他的話,但是語氣變化還是能勉強判斷的。

臉頰染紅了,但明顯不是因為高興。

白狼低吼著後退了,老老實實蹲在雲芽腳邊。

雲芽總算松了口氣。

他還沒來得及收拾一下自己,比如泛紅的臉頰和被蹭上去的短褲,就有人進了帳篷。

雲芽望見一個身著正裝,打扮得似乎下一秒就能去參加什麽體面舞會的男人。

“雲芽,”來人摘下禮帽,沖他笑了一下。

他看見了帳篷裏亂糟糟的場景,表情沒有變化,語調卻很有些說不出的意味:“我們的馴獸師,別忘了明天的演出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寶寶:別逼我抽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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